你真的明白回家过年的意义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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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完小年,年味越来越浓,犹记得儿时过了腊月二十三爸妈便开始发面蒸枣花(一种面食,加上枣揉成对称的蝴蝶结形状或者圆形),那时候好奇心大,每次都拿出一团面依葫芦画瓢也能做出一朵奇形怪状的枣花。枣花一蒸就是三四天,蒸完枣花就开始打扫房子贴对联,对联贴起来就意味着年真真的来了。然后妈妈便会拿出我们的新衣服在年三十的晚上给我们换上,再把瓜子花生大白兔奶糖一应拿出来。这个时候我们小孩子应该是最开心的,有新衣服穿,有零食吃。小时候盼过年也许是在盼那一身新衣服与一把可以随便吃的零食。
后来上了大学,每每遇到困难或者郁闷的事都会盼着过年,因为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坐下来一起跟爸妈唠叨下,撒个娇,把学习与大学生活中的困惑一股脑的倒给他们,并得到有效的安慰及鼓励,那个时候盼过年也许是在盼能够体验家里的温馨与温暖吧。
再后来参加工作,初次独自面对复杂的社会,面对压力大节奏快的生活,总感觉每天都疲惫不堪,而这种苦涩的滋味只有自己能够独自品尝才算是成长,这个时候特别盼望能有一个长假能够放松下平时紧绷的神经,这个时候过年也许对于工作的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假期,新衣服随时可以买,零食可以天天吃,而自己的心事也已经不再需要向父母诉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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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往年一样,临近春节我都会去订两张从北京到家乡的车票,一张是我的,一张是子雅的,子雅是我儿时的小伙伴,从小学到高中我们都在一个班里,我跟着他,他跟着我,我们彼此就像影子看到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,那么另外一个在一分钟之内肯定会出现。
子雅的父母中年得子,对他宠的没边没沿,要什么给什么,而子雅也还算懂事,从不对爸妈有格外的要求,但是对父母的感情总是淡淡的,没有太多的话说。
早上跟子雅发微信商量买哪天回家的车票,子雅发语音说,我不回家了。
一个小时后,我敲开了子雅的家门,屋里一片凌乱,墙角放着两箱营养品,营养品上面还放了 一个红包,不是很厚。子雅说,这是托你带给我爸妈的礼物还有两千块钱,今年春节我不回去了,替我去看看我爸妈。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,大过年的不回家。
子雅点起一根烟说,单位有个项目没有完成,过年这几天还要加班,而且家里也没有暖气,那么冷,我已经不太习惯在家里生活了,爸妈做的饭太油腻,我也吃不惯。“忘本、装X”生气时我脏话也出来了。看子雅注意已定,我也不再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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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大年二十九了,中午到的,爸妈依旧站在村口等我。看见我,爸妈快走几步接过来我身上的行李还有给子雅爸妈带的礼物。爸妈比去年更老了,也许是看见我太过惊喜一直乐的合不拢嘴,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明显。一年又一年,我们独自在外打拼并不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贡献,而一年又一年,父母的期待也越来越微小,能回家过年就好!这就是父母,不求子女回报什么,只求能够年年团聚。
父母叹了口气说,吃完饭你去看看子雅的父母吧,顺便带过去一块猪肉。
子雅家里的年味与别家相比淡了许多,也许是少了子雅吧。
推开门进去,子雅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无意识的摁着电视遥控器,一个个画面跳过,欢声笑语拜大年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刺耳。子雅的父亲看见我进屋,放下正在整理的子雅的书籍颤颤巍巍的去给我倒茶,他们更显苍老。
子雅的母亲擦了把眼泪,拉着我坐在沙发上问我吃饭了吗?说,你看子雅不在,我们连饺子都没有包,他不在,我们这个年过着也没有什么意思。说着竟抽泣起来。
我环顾了下这个冷清的家,没有贴对联,没有摆糖果,没有饺子与大鱼大肉的香味,没有人气。我赶紧递上子雅的红包说:“子雅今年比较忙,等过完年他一定会回来看你们二老的,子雅很争气,工作一年都升职啦,以后日子好起来,他会好好孝顺你们的。”
“能回来过年就好”。一直沉默的子雅父亲开了口。
多么朴实多么微小的心愿,能回家过年就好。
这个年,你回家陪父母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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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酸不已的我,逃也似的离开了子雅的家。
子欲养而亲不在,是人生多么大的憾事。趁父母在,多陪陪父母是儿女该尽的责任。
不回家,不叫过年。每年春节,不管是学生、白领、工人还是干部,哪怕车票再难买,哪怕回家的路多遥远他们都会回家。因为家里有父母,跟父母过年,才叫过年。
其实,我们越成长过年的意义就越纯粹,那就是行孝。百善孝为先,回家过年才叫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