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大姐这样的妹妹,我弟弟是一个
弟弟前几天来成都玩,刚刚送走,心里些许伤感又很欣慰自豪。
曾经的不堪,是家庭给的负担
弟弟比我小两岁,现在在上海从事新媒体工作,小小年纪已经是营销总监,稳重谦逊周到细心。
初中高中的他,因为家庭原因很悲观。那时我很担心他,我跟爸爸说,不想让他考虑这么多,以后大不了我养他。
大学期间他四处兼职赚零用钱,常常奔波一天累成狗也只有几十块。
毕业前夕他拼尽全力、完全靠自己在母校里开了家奶茶店。
从萌生开店想法到四处借钱去学手艺,从各种请客吃饭打通学校关系到各种部门跑腿看脸色,从借钱租下店铺到借钱买设备,21岁的孩子在陌生的省份没有半点倚靠的情况下,开了间心心念念的小清新店铺。
为了节省成本,整个店只是自己一个人支撑,买材料、制作、包装、保洁、欠款账目核算等等都是自己来。
半年以后,曾经打打闹闹的同学一个个逐渐离校,曾经承载欢乐青春的校园满目物是人非,加上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,让他亚历山大。
那段时间,电话里他总是唉声叹气,对父母也是充满不耐烦。妈妈担心,却也只能担心。
父母都劝他别做了,但是其中倾注的心血,让他舍不得放下,却又疲于奔命。
及时止损,艰辛孕育新人生
经过痛苦的挣扎,2014年底,他关闭了小店,听从一个同学的引荐,去上海从事新媒体工作。
没有处理设备,急匆匆就走了,我想那是因为极度苦闷的人无法面对曾经的坚守。
从那年年底到现在,一年半的时间,他从一个门外汉到今日的公司中层,走过的路有多难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只记得去年冬天,我在宜宾出差,晚上十点等回蓉火车时,接到他的电话。已记不得当时他说的是什么事情,总之是工作上受了委屈。
当时,夜色深沉,我在千里之外,听他在上海的天空下伤心哭泣。
他当时愤恨地哭着问我“凭什么都是我?”
那一刻我无言以对,到如今都是。
一年多的时间里,最初他总是被老板和上司批评,但是我不记得他多少抱怨,即使是说自己被批评也很快就恢复元气斗志。
妈妈说他其实更像是我的哥哥。
奋斗的意义
来成都的路上他说,很久没看到红色的火车票,有点感慨:几年前去大学报到的时候,他和爸爸是坐火车去的,座位都没有,在地上睡一夜到的烟台;后来,大二第一次坐高铁;现在,虽然不能说经常,但起码是想坐飞机就能坐了。感觉到自己的成长,也感觉到这成长给爸爸妈妈带来了什么,更重要的是,想去一个地方也不只是梦想了,再也不是穷学生时坐个绿皮车去隔壁城市玩一玩就算旅游了。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次旅游是对的。
是的,酷爱骑车的他,自从去了上海就没再碰过他的山地车,每天都是拼命工作,一年半时间,还清了开店借的所有债务,还每个月给爸妈寄一千多到两千的生活费。
这次出来,一是因为太久没有放松玩过,更多的是,他需要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。
现在,他内心确认了自己拼命工作的意义。
他说,好多次听别人说,上海是魔都,不是人呆的地方,或者说怎样怎样。但是,他打心底觉得上海不错,尽管上海人不咋地,但是他喜欢上海这个城市,压力越大,动力越大。他说之前有天晚上十点多,他接到一个电话,是他的同行,那个人让他做点投资,他就问对方十点多还没下班吗?对方说还早呢。电话那头笑得很甜,他忽然觉得自己有时候该知足。
不称职的姐姐
近几年我始终觉得对不起弟弟,听了这些更是。
作为姐姐,我理应承担更多的家庭责任,但是我却过早把自己嫁了出去;同时,作为一名资浅律师,每个月的薪资水平只够养活自己,对父母的帮助搀扶都是弟弟一肩挑。
这次来蓉,他送了我一块崖柏,木头躯干里居然包裹着一块石头。
我不解怎么会这样,他说崖柏长在山上,扎根极深,要使劲去抓住山体。而这个石头偏偏就长在了崖柏的根生长的路上,崖柏肯定想绕过它或者把它挤到一边,但是没成功,就只好把它包着,长进树干里了。
我听了为之一震。
他说这可以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也可以说是时来运转,看你自己怎么理解。
我知道,他是在规劝我要像这块木抱石一样能屈能伸,苍劲有力。
看,这哪是弟弟,分明是哥哥。
我们努力的目的
我在成都,弟弟在上海,父母在徐州。
我努力的目的就是在我们任何人想彼此的时候,都可以说走就走,去他们那里蹭下顿饭。
姐弟俩真好!
加油。两姐弟总是多些依靠和温暖~~~